喓喓草虫

一只画画,读书的虫子。
玩玩钢笔彩墨、屯屯水彩工具、做做胶带设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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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文开题,撒网的时候,大概是这几年来,看书与刷书最快的阶段。与一两年才啃完一大本书,需要下细致功夫的节奏全然不同,这两日跑到图书馆,筛清人之笔记、专书,以梳理不同的学术源流,累时则读通论以消遣。到日暮时分,从馆中归寝,有时竟会有种飘飘的感觉。

在笔记中,看校勘家与考据家为孰是孰非而掐架,从版本出发和从小学出发,自是不同的理路,自是候难定胜负。至于遇到的各种神奇的标点注释,而忍不住吐槽过瘾,压了一两年的吐槽之心,呼呼地都冒了出来。

闲时,读小乔老师的两书,小乔先生也是个吐槽小能手,夹叙夹议,留给我好多感慨了。第一,训诂学家不懂版本,从黄耀先、徐復、到不曾点名的华先生(只说了书名),也算都是学界响当当的训诂学家啊。至于源流,乔老师还追溯到了段大令,聊以解颐。关于黄焯先生,曾经听人转述过乔老师之言,当时未记下确切书名,误以为说的是《经典释文》,特地重新读了下经典释文汇校的序,看到其中的版本没有明显的疏失,这次读到原文,看到说的是黄侃手批说文解字的版本问题,果然如此。说的一点不错。而论其周祖谟校勘《广韵》,亦是感慨。其实周祖谟的版本、训诂、音韵皆精,今人已经是难寻这样的熟于文献的音韵训诂家了。

另外,读到乔老师讲王文锦老师点校《周礼正义》、《通典》、《礼书通故》和《仪礼正义》的事情,一半是听八卦,一半是喟叹。也不知道《仪礼正义》什么时候能够出版——《周礼正义》说是要出从铅字排版改为电子排版的了,前些日子接过个活,帮一个朋友校了一两卷电子排印后的版本,对照的是原来的铅字排版。中华的要求是照原排版,除非显误,尽量不改,才算是认真认真地看了几页《周礼正义》。有几个偶尔的显疏,寻绎底本,有些不过是孙氏底本之误,更明白王先生的点校的认真了。至于《礼书通故·六书》篇,那日还曾疑惑,定海黄氏究竟用的是谁的古音体系,见乔老师点穿,省了排查的事情了,善哉!

特别是乔老师讲到今人点校古籍,不要擅改引文,要同情、了解原作者的底本和参考的书,这一还原的原则,实在是说的太好了。说起这两日看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误改,这一说真是深合吾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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